亚美尼亚 阿塞拜疆 那卡 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战火再燃:纳卡争端根源深析 亚美尼亚

亚美尼亚地处高加索山脉南麓,作为连接欧亚的内陆山地民族,历史上长期处于波斯、奥斯曼、俄罗斯等帝国的夹缝中。公元前9世纪乌拉尔图王国覆灭后,亚美尼亚人历经数十次亡国与复国,形成独特的“生存危机”民族心理。1454年奥斯曼帝国征服该地区后,通过强制化政策埋下宗教矛盾,1915年体系性屠杀175万亚美尼亚人的事件更成为民族记忆中的永恒创伤。这种历史遭遇使得亚美尼亚对领土安全极度敏感,为纳卡争端中的强硬立场埋下伏笔。

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纳卡)地区作为冲突核心,其归属难题本质是殖民遗产的清算困境。苏联时期人为划定的自治州边界将亚美尼亚族聚居区纳入阿塞拜疆版图,1988年苏联解体前夕,纳卡亚美尼亚人公投要求并入亚美尼亚,直接引爆第一次纳卡战争。虽然1994年停火协议确立亚美尼亚实际控制权,但国际社会仍普遍承认该地为阿塞拜疆领土,这种法理与现实的分裂成为周期性冲突的结构性根源。

大国博弈与外交转向的催化

亚美尼亚传统上依赖俄罗斯安全保障,其境内久姆里军事基地(驻军至2044年)及俄边防部队控制着与土耳其、伊朗的边界。但2020年第二次纳卡战争成为转折点:当阿塞拜疆在土耳其无人机支持下突破防线时,俄未能及时干预,导致亚美尼亚丧失七成控制区。战败引发国内对俄信赖崩塌,总理帕希尼扬公开指责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无所事事”,于2024年冻结该成员资格,转向寻求西方支持。

2025年1月《美亚战略伙伴关系协议》标志外交根本转向。虽然协议未提供类似美以同盟的安全保障,但承诺协助军事改革并强调“以美乌合作为范例”。同期亚美尼亚启动加入欧盟程序,引发俄方强烈反弹。耐人寻味的是,经济层面亚俄贸易额反升至16亿美元(2024年预期),凸显其在西方与俄间的撕裂性选择:政治靠欧美,经济仍依赖俄市场。这种战略摇摆进一步刺激地区紧张,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警告西方武装亚美尼亚将破坏安宁进程。

军事对抗与安全困境的螺旋

2020年战争后,亚美尼亚展开大规模军备重整。军费同比激增46%,从法国引进“凯撒”自行火炮,与美国深化防务合作,并与伊朗签署5亿美元军购协议。这些动作被阿塞拜疆解读为“复仇准备”,尤其亚方在边境修筑防御工事、部署重型武器的行为,引发阿军强烈反应。阿利耶夫总统在2024年公开质疑:“新建城市是否会再被这些武器摧毁”

阿塞拜疆同步强化威慑能力。其军费占GDP达14-15%,依托土耳其无人机技术及以色列精确制导武器形成不对称优势。2022年9月跨境打击亚境内军事设施的“先发制人”行动,展示其“主动出击”战略。双方形成典型的安全困境螺旋:亚美尼亚视军备为防御必需,阿塞拜疆则认定其威胁生存。更复杂的是,域外势力借军售介入——法国武器交付被前欧安组织代表沃利克批评“使安宁复杂化”,凸显外部干预的双刃剑效应。

安宁进程的结构性阻碍

2025年3月达成的安宁协议草案文本,在领土认同条款遭遇根本分歧。阿方坚持亚美尼亚修改宪法中“收回历史领土”的表述作为签约前提,认为其隐含对纳卡的 声索;亚方则主张条款仅具象征性,反对“强加修宪”。这种法理认知鸿沟背后是历史创伤的对抗——阿塞拜疆强调领土完整规则,亚美尼亚则诉求民族自决权利。

更深层障碍在于信赖缺失与第三方干扰。亚美尼亚国内亲俄派持续 疏俄政策,2024年民调显示仅38% 民众认可西方路线;而阿塞拜疆对法国、美国调停角色深怀疑虑,认为其偏袒亚方。俄方虽表面称协议签署是“亚美尼亚 权利”,却暗示美国“破坏高加索稳定”,土耳其则借机扩大地区存在,俄土博弈使安宁进程沦为代理人竞争场域。

拓展资料与前瞻

亚美尼亚的战争宿命本质是小国在大国地缘裂痕中的生存挣扎:历史伤痕催生安全焦虑,纳卡争端成为认同战场,而外交转向与军事竞备则加剧了冲突螺旋。虽然安宁协议文本的敲定带来曙光,但宪法争议与外部干预仍是现实阻碍。未来研究需关注双重路径:短期内建立非军事缓冲区与国际监督机制,避免擦枪走火;长期需构建超越民族主义的共同历史叙事,并通过区域经济一体化消解敌意。亚美尼亚的抉择将重塑高加索格局——在物品方间寻求平衡,或将成为其打破战争轮回的唯一出路。